窗外的榕树在暴雨中摇晃，巴巴塔盯着镜子里被碘酒烧灼的后背脊梁。护士正在用刻度尺测量他从尾椎到腰椎的弧度，指节骨咔咔作响的声响让他牙龈发麻。整间实验室弥漫着灭菌酒精与塑料橡胶混合的味道，他却更关注床头那台银灰色的仪器——三个喷水头像倒置的倒酒器悬在半空。

"这台德国进口的'水疗仪'已做过37次动物试验。"巴里博士推了推镜片，"对照组豚鼠在连续七天的水柱冲击下，平均射精频率提升了237%。"

巴巴塔舔了舔嘴角，喉咙发干得像铺了层砂纸。昨夜他蹲在图书馆自助复印机前时，雨伞还被刮擦出一串米粒大小的凹坑。那些凹坑让他想起了六年前摔破的树脂钢琴杯——液体倒流时总在杯口凝成晶莹的水帘。

护士解开最后一粒扣子时，他能听见自己的椎动脉在耳根共振。当冰凉的水雾从三米外精准喷射而来时，整个脊椎突然被某种东西裹挟着向上攀爬。他看见自己飘浮在实验室的正中央，仿佛一团在水中溶解的速溶咖啡。

二、三米之外的精准瞄准

喷水头同步工作时产生的气流让窗帘如鲸鱼般张翕。水柱精准地击打在L3棘突位置，巴巴塔能清晰感知到每滴水花在皮肤表层扩散的波纹。起初是芝麻粒大小的麻痒，继而扩散成莲藕断面的纹路。他的手指扒进床单褶皱，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公共泳池被救生员用水枪射击时的慌乱。

巴里博士举着电子表做着笔记，镜面反光中可见仪器控制面板跳动的数字——65.8公斤的水压与172转/分钟的冲击频率在脊椎处编织出奇异的节拍。当某种不可名状的战栗从骶前神经蔓延至尾骨时，整个试验室的温度骤然攀升十度。

最后一秒喷水结束时，所有液体在空气中形成锥形气泡。巴巴塔看见那串气泡在阳光中碎裂的样子，如同一千个微型霓虹灯在坠落。

三、自我修复的边界

护士整理床单时，水渍在亚麻被单上留下的斑点让他想起老式茶几的酸渍纹。他摸着后背潮湿的触感走到试验台前，看见显微镜下被放大两百倍的皮层细胞——那些细胞膜正在缓慢回缩，却在边缘处留下紫红色的痉挛褶皱。

"这是典型的脊柱共鸣反应。"巴里博士递给他冰凉的生理盐水罐，"有些受试者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出现脊髓液置换现象。"

巴巴塔仰头灌下水，水流过喉咙时带着金属离子的涩味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坐骨神经像被数不清的绣花针反复穿刺，而那股来自骶尾部的异样酥麻正沿着脊髓往上攀升。当这种感觉抵达第一腰椎时，他突然想起清晨食堂里打豆浆的阿姨——手中的塑料袋曾被滚烫液体撑起蕈伞状的波纹。

此刻实验室里的一切都开始产生奇怪的声效：空调管道在播放类似骨骼摩擦的声音，电子屏的蓝光中漂浮着皮质纤维断裂的碎片。他站在试验台前，被某种神秘力量推搡着移动——就像当年在KTV被醉酒的室友推去唱高音时的失控感。

神秘频段的开始

当仪器显示水压即将启动第二次测试时，巴巴塔突然听到后颈传来熟悉的碎裂声。这声音让他想起三年前在废品站买到的搪瓷缸——当裂缝隐至边缘时，总在某个瞬间迸发出蝉鸣般的金属震颤。他能感觉到三十毫米外的水柱正在调整角度，那些液滴像带着电荷的细沙在空气中游走。

窗外榕树被打湿的气囊组织正在放水，空气里漂浮着树木败血的气味。巴巴塔望着镜中泛红的皮肤褶皱，突然想起在理发店洗头时，喷水枪曾意外打中后颈时的惊悸——那时他瘫在座椅上，脑髓都在颤动。

测试结束时他冲进更衣间，发现自己的脊椎两侧渗出半透明的胶状物。那些物质在地板的反光中呈现出迷幻的七彩花纹，仿佛一串被截断的极光在凝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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